一场没有输赢的掰头

花火田丁 花火田丁 2019-12-12 14:07:46 +0000

题图来自于NextDay


在2019的年尾巴,猝不及防地来了一次病来如山倒,虽然一开始我并不这么认为,但被残酷的事实狠狠地打了脸。(剧透,总是不太好,但结局通常都不是最精彩的环节……除了日系的恐怖片)

接下来我要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这个琐碎的故事了(˶‾᷄ ⁻̫ ‾᷅˵),你也可以跳到最后去看我的结论。

事情是这样的,上周从十几度的上海前往同样十几度的成都,参加某个 NGO 项目的年会。成都,也算是我心心念念的城市之一,我想象过无数种出现在那里的方式,比如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比如来自一个命运似的召唤,比如春天里一场好友相伴的踏青……再多的比如,最终落到了最朴实无华(原本想用“烟火气”)的一种方式上 —— 出差。

出差,这个曾经让我无比排斥的词,如今竟然也开始能够体会那些「不是在飞,就是刚落地」的“空中飞人”们了,既然无可避免,若在工作之余能有机会去体验一下生活,倒也算是乐事一桩。

行程安排得很紧凑,好在抵达那天,我有一顿晚饭的时间可以跟好久不见的小伙伴叙个旧,一切都很愉快,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串串(盆里全是签子的那种,竟没觉得辣),光顾了百年历史的糕点铺,聊了聊四字弟弟,还顺带让 Ta 给我们新做的教育产品提了提意见🤦‍♀️

三天的行程很快就结束了,回到魔都,一切如常,只是似乎走在路上,风刮着有那么一点点冷。这样,两天过后,周末来了,周六的早上还照例去上了击剑课,只是打着打着就开始困了。回到家睡了一下午还是睡意不散,晚上还赴约在江边吃饭。

到此为止,我只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以数据说话的体温计立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没觉得特别不对劲,毕竟低烧也算是家常便饭,也许只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休息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再加上对自己这一年的锻炼成果还是挺有自信的,至少不应该像以前那么弱不经风了吧。

脑中应景地想起了日漫「工作细胞」中的场景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虽然难受,但这正表示着身体里的各种细胞在和细菌们掰头呢,这些“不良反应”正是身体中的机能在发挥着作用。

既然如此,在掰头刚开始的时候,作为主人的我,怎么能轻易认输呢?

物理降温、喝热水、休息,竟也神奇地让体温从39.5降到了37.3,当我满心欢喜准备解除警报的时候,细菌们却猝不及防地杀了个回马枪,温度再次攀升。

硬扛了两天,体验了每天过山车般的体温之后,想着体内的战斗细胞们大概是作战有些艰难了,原本满满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于是第三日的傍晚虽不情愿但还是驱车前往急诊。

看了看化验单,胖乎乎的年轻女医生说排除流感,主要还是感冒症状,嗯,混合性(细菌+病毒)。有一点炎症,吃点消炎药吧,退烧药也可以吃,家里有正柴胡可以吃,感冒嘛,中药的好处就是让你多喝水。一般3-5天,你现在已经第三天了(Hmmm,是说我应该再坚持一天吗)

我什么时候应该再来?

嗯?还想再来?

哦,不,就…什么情况下可能就需要再来了

吃了三天还没退烧就再来吧

吃药的第二天,细菌们依然很顽固,我开始慌了,即便想起胖医生的话,3-5天就好了,即便就只有1天的功夫,可这最后的1天竟让我有了一种∞的感觉,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科学家说,他们发明/发现某个原理可能永远只比别人多了一次实验,这种站在胜利面前的绝望感才是世上最可怕的吧。

回想整个过程,我有很多关卡可以悬崖勒马,成都回来的第一天感到冷的时候,击剑回来感到困的时候,江边聚餐之前感到不安的时候,我都选择了无视。然后,确认事实之后,我再一次做出了选择,但我至今都无法给那次选择判定对错,如果当时我就选择就医,而不是靠自愈,是不是立刻就能解除危机?如果能,那这立竿见影的效果是不是一定就是最优解?

我也无法预见如果第三天我还是没有去医院,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也许正是过了波峰要开始衰减了,又或许酝酿着另一个波峰的到来。

我不是医学专业,这两个问题我都无法给出答案,相信医生也没办法正面回答,就像很多人把「发烧」当作一种病,但其实它只是一种身体的应激反应。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如果想要靠自制来取得普通感冒(对,胖乎乎的女医生帮我排除了流感)这场掰头的胜利,自身的免疫系统得是经得起考验的,比如有人说 Ta 感冒了喝瓶可乐就能自愈的,我是不信,但也没有证据证明 Ta 就是不合理的。

有意思的是,这整个过程中我的心态变化,一开始的信心满满,两天之后的六神无主,见了医生之后稍稍笃定,吃药两天后更加六神无主。让我想起了「游戏改变世界」这本书中提到的「持续正向的反馈」以及「可以承受的难度」(大致意思),一个完整的设计精良的游戏必定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内,如何让人可以承受一定的打击但又不放弃能够持续战斗下去,就是游戏的精髓所在了。这个过程中,虽然我也有小小的正向反馈,比如,温度确实下降了,但这种正向反馈却被立刻反复的事实淹没地无穷无尽,也许反复也只是细菌们的垂死挣扎,但在那个时刻,我却认为我看到的是我的细胞们的垂死挣扎。

人要有希望,但看着希望的路上,必须还有肉眼可见的实际收获,这样才符合人性,如果一直望梅止渴,时间久了,只会更加无助。有人会说,收获不是想有就有的吧,的确,但收获是可创造的,主路上看不到收获,就暂时到边上的岔路上去找找,只要别走得太远就行。

嗯,故事的结局是,在吃药的第三天,我终于逃离了发烧的魔爪,又恢复成了一个耳清目明的死理性作者了。

家人则说,这是一年里欠下的债,该还了😂

PS. 必要时还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起码,胖乎乎的女医生告诉我不是流感时,还是很开心的。

注:「掰头」是 Battle(战斗)的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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