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都是骗人的?

花火田丁 花火田丁 2019-09-08 15:43:16 +0000

题图来自于NextDay


前阵子去看了个展,勾起了儿时动画片的记忆,对,今天又是「暴露年龄」系列。

从脑中蹦出来了几部(排名不分先后顺序):鼹鼠的故事、巴巴爸爸、机器猫(哆啦A梦)、聪明的一休、圣斗士星矢、美少女战士、大力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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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可里可里可里,巴巴变」

「休息,休息一下」

「代表月亮消灭你」

这些经典台词带着满满的画面感,一下子把时间拉回到了旧时光。学生时代虽然自我感觉课业繁重,但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堂了,学习、娱乐、课外生活一点都没落下。除了前面提到的那几部知名度比较高的,还有一些通过搜索才回忆起来,也是各有特色,比如:怪鸭历险记、海底小精灵、花仙子。长相邪恶的鸭子和憨憨的母鸡、长得像潜水艇似的海底精灵、会法术的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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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些动画片,无论角色长得多超现实,或者情节多离奇,但至今回想起来,这些看似荒诞的故事里,是作者费尽心机地想要把大人世界里尚存的真善美通过一种有趣的方式传递给孩子们,很多人说,长大以后再去看小时候的故事书或者动画片,发现了很多细思极恐的道理,就像我在 齐天大圣孙悟空 中提到的,那时候不懂,只觉得好玩,但其实背后支撑着的都还是大人世界里的逻辑,毕竟作者都是来自大人的世界。 

我们习惯性地认为童话是给小孩子看的,似乎关键词就是「幼稚」,比如现如今的XX羊和XX狼,或者熊XX这种,在我看来,都算不上「童话」,充其量只是会说话的动物们演的动画片吧。

以前看到过一句话「真正的好童话,是绝对“童”而不“幼”的」,把大人世界里发生的事套上一个孩子们能看懂的“壳”,多半还要配上斑斓的色彩、有趣的造型、充满幻想的布景,有趣和好玩大概是第一感官,但其实在小小的脑袋里潜移默化了很多思想。

写《洋葱头历险记》的意大利人罗大里曾说过一句话「什么是童话呢?童话就是让大人有机会可以坐在小孩的身边。」

回想起来,圣斗士星矢、美少女战士、哆啦A梦(机器猫),其实都有意无意地带着点「英雄主义」色彩,拯救地球、与恶势力战斗、除“暴”安良,上天入地、穿梭时空、变身正义战士,这些奇思异想,在大人们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切实际、甚至荒谬,孩子们却跟着这些画面脑洞大开,展开了无限的想象。

有人说,大人和小孩之间最悲哀的区别就是「想象力」,而想象力这个词,只有对于「缺少想象力」的人才有意义,拥有的人或许从来不懂想象力究竟是什么,也不需要去懂,而只有那些失去了的,才知道「想象力」意味着什么,确实是一个可悲的现实。可是,大人们似乎不怎么会因为自己缺少想象力而感到遗憾,更别说羡慕小孩子的异想天开,认为那只是天真幼稚的附属品。习惯了灰色的梦境,早已忘记了儿时的梦也曾是色彩斑斓的呢。

圣·埃克苏佩里曾说过:「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的人记得。」,小孩看了童话,想要成为里面形象高大、无所不能的大人,于是渴望着长大。从小孩变成大人,频率最高的词大概就是破茧而出、化蛹成蝶,这些看上去历经坎坷的词,大人们一边哀怨地说着「多想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一边却毫不留情地抹杀着那些小孩时代弥足珍贵的特质,「想象力」就是其中一个。

忘了是哪位作家曾经说过,大意是,如果用大人的眼光看每一天,每一天都一样,而富有想象力的小孩眼中,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童话就是「想象力」最好的载体,大人世界里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童话里似乎都是 Happy Ending,「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好人如愿以偿。大人们看童话故事,多半会把自己代入了童话角色,希望现实中也有这样的结局,若不能如愿,便觉得童话只能存在于虚拟的世界,永远无法成真,甚至将其归于「毁童年」系列。

可是,童话故事的精髓往往不是结局,而是走向结局的过程,哆啦A梦是如何陪伴着大雄一路成长,一休哥遇到难题时怎么寻找线索,圣斗士们如何历经磨难……这些过程离奇曲折,激起小孩的无限想象力,小孩子们看童话故事的时候,很少会问最后这个人怎么样了,而是抓住中间他们觉得新奇的情节问为什么,「这个时光机为什么在抽屉里?」,而不是他们乘着时光机去了哪里。这大概也是小孩子们不会觉得「童话骗人」的原因之一吧,因为他们重在参与,却不真正关心结局如何。

那么,那为什么大多数童话故事都会有这样的「套话」呢?——从此以后,XXX 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想,这也是童话的意义之一,传递给小孩子一个信念,经过之前的种种经历,故事里的主角们互相帮助扶持,最终可以让人生变得不那么坎坷,可以给生活带来美好。

同一则童话,可以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解读,童话的魅力在于,小孩子们参与其中,跟着主角去发现故事里的世界的同时,也在发现自己的世界,这样一个自我建设的过程才是最珍贵的。而执着于「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的大人们,总是习惯性地猜结局,猜中前头没猜中后头,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有时候还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解读传达给孩子,真是「童话不友好人群」呢。

美国的一位心理学家曾说过一句话,童话故事就像是一面神奇的镜子,映照出人类的内心世界,也映照出我们从幼稚走向成熟的道理。

所以,到底是,童话都是骗人的,还是我们自欺欺人?

最后,推荐几本我在十几年前很喜欢的童话故事,单看书名就觉得很有趣,可惜现在不太找得到了,这几位作者最初是在网络上开始写这些童话,疾走考拉在序言中写的那段话让我至今印象深刻:

我想为我自己,为和我同龄的孩子样的大人们,建筑一个我们能自由进入的童话世界。我要我的故事可以美上云端,但要有根,根在地下,所以大多数故事并没有皆大欢喜的快乐结局,因为生活本是如此。我要描写的不是天边的浪漫,完美的世界,而是现世的带有缺憾的纯净和温暖……

给大人看的童话故事:

疾走考拉《入梦羊》

小碗《谁的心里藏着谁》

潆潆《想吃熊猫去兔子的饭店》

流火《阿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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